牵挂是一首悠悠的琴曲,拨动的是有情人的心弦;牵挂是丝丝缕缕的彩线,绣出的是缠缠绵绵的爱意;牵挂是新春风中的青绿,道出梧桐一叶而知秋的人间常理。牵挂是藕断丝还连的无尽情语…… 移居厦门已月余,除却环境带给人的不适感外,就是对着大把空白时间惶惶然,于是摸出手机,按下记得烂熟的号码,话筒一边即传来一如既往的熟悉声音。也只有在此时此刻,才觉得家在一个人的心中,是那么的重,而对家的牵挂又显得那么顺其自然。
工作轻松之余,也就多了时间想念,恍然发现,年轻的我曾经为那虚世的繁华的忘却了,什么叫做回忆。空暇之余的回忆,曾被旁人嗤笑成老年的象征。然而,若真如此,终日陷于功名利禄的我们,精神的领域,又剩下什么呢?
回忆,从那昏黄幽暗的煤油灯的光氤氲开去……
我童年住在乡村,村里常常停电,于是父亲找来了矿灯,倒上煤油,拨亮一屋子的昏黄,火苗摇曳蹿出黑色的烟,而我就是在盯着这灯的日子里学会从一数到一百;学会了乘法口诀,学会了一个又一个方块字;母亲夸我学习快,而父亲则在我背不出课文时,痛骂我一顿,却从未伸手动过我一个指头。
在这昏黄的煤油灯下,父母为我开启了步入知识殿堂的大门,我懵懂的向着那个知识的海洋前行,翻开父亲积攒了很久的小人书,我初识了历史和绘画;后来把父亲藏在柜子里的七剑下天山等武侠也翻了个遍,虽然现在已全然不记得那书里的内容,但那些书籍里的侠义精神却一直影响着我;还有偶尔听奶奶讲着那些牛鬼蛇神的鬼故事,吓得我蜷缩在角落,不敢一个人出门。可是那些故事,无形中告诉我,做人,要做一个正直的好人。
煤油灯的岁月随着时间远去,但是父母对我的潜移默化的教育却一直伴随着我,直至我长大。
我长大了,跟着村里的孩子漫山遍野的跑,吃一会饭,跑出去,饿了又跑回来吃的时候,却被母亲狠狠的打。她告诉我:什么叫礼仪,什么叫尊重别人的劳动。
我和村里的男孩子打架,回来哭着告诉父亲,他则严肃的对我说,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,我们不欺负别人,但也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。他告诉我,一个人在外边,要学会独立。
我时常一个人躺在窗台上,看着天上朵朵白云飘散,母亲则在一旁讲着我出生以来的故事,闻着窗台上的花香,我总能甜甜的做着白日梦。是母亲给了我天真烂漫的童年,培养了我的浪漫气质;而父亲,则总是在我生日的时候,带着母亲为我挑选漂亮的生日礼物,买一件连衣裙,再煮一顿丰盛的晚餐。他们让我学会感恩,带着爱上路,即使再辛苦,也有走下去的勇气。
儿行千里母担忧,大学以后,从未出过远门的我,开始学着独立,父母虽不经常打电话给我,但每一次的通话,我都能听出那一头的欣喜和安慰。有一段时间自己受了伤,事情又多,心里不甚烦躁。于是就忘记要打电话回家,突然想起时,打回去,听到的是母亲愤怒的声音,父亲也在一旁说,你妈想你想的都睡不着觉,总是梦到你出了事,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……原本我的一腔烦躁,渐渐平息,血脉相连,儿是娘心头的肉啊。儿在外拼搏努力的时候,远在千里之外,还有两个老人在牵挂着,惦念着。儿在有生之年,得到的是父母最大的恩赐。所以,从那以后,我更加爱护自己,也时常的提醒自己要给老人家报个平安,不为自己,也要为那份沉甸甸的牵挂。
我只身在外,无法时常在父母近前尽孝,是我一直以来的遗憾。所幸,有保利,当保利的员工打电话过来做满意度调查时,问我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。我不经意的一句,“老爸老妈在家,无法尽孝”的话,竟然深深的记在了保利员工的心里,他们特地做了结对子的工作,帮助我的父母,当社区有活动时,还有专人陪伴。在后来与父母的通话中,他们常常和我夸保利人的好,而我则在电话一头哽咽。乌鸟尚知反哺,况乎人?目前我唯一能做的,是更加努力,用自己的善,来回馈给予我善的人。让善围绕在自己左右,每个人,都不再孤单。
时过境迁,年华韶逝,父母的声音已略显沧桑,他们的步履也不再铿锵,甚至他们的话也变得不再对我有说服力,但是,那份爱,像陈年的酒一样,弥久而醇香,在偶尔开启的时候,总能沁人心脾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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